前燕与后赵的昌黎之战次年,即咸康五年(339年)初,东晋成帝派使者进封慕容皝为征北大将军、幽州牧,兼平州刺史,加散骑常侍,增加一万户食邑,持节、都督、单于、公爵位依旧。

        而慕容皝自封的“燕王”封号,东晋并未授于。

        3月,慕容皝派军师将军慕容评、广威将军慕容军、折冲将军慕舆根、荡寇将军慕舆泥攻袭后赵辽西地区、尽俘千余户而去。后赵镇远将军石成、积弩将军呼延晃、建威将军张支率军追杀,慕容评等回战后赵大军,斩杀呼延晃、张支。后石虎又派石成入侵攻打凡城(今河北平泉南),未能攻克,遂进兵攻陷广城。

        此战领军的两对兄弟是比较有“特点”的,慕容评是慕容王族第二代里的老十,慕容军是老八。慕容评此人是慕容家族少有的“败类”,却深受倚重,后期没少给一帮侄子们“添堵”,前燕后期的泯灭,慕容评算是“居功至伟”;而慕容军此人,人品却“极为低下”,前文我们讲过,慕容皝“踏冰奇袭”叛乱的老四慕容仁,两军对垒之际,慕容军的临阵倒戈起了关键作用,若非如此,鹿死谁手、尚且未知,慕容军的“背后一刀”直接害死了其雄毅英武的四哥慕容仁。而慕舆根与慕舆泥哥俩一直为前燕重臣,慕舆根后来更是作为“顾命大臣”与慕容恪、慕容评等共辅幼主。当然这哥俩后期一个作乱被诛,一个弃城脱逃,结局也算悲惨。

        而这一时期的后赵屡遭前燕袭扰,后赵虽国力强盛,奈何幅员辽阔,鞭长莫及,为数不多的与前燕几次交锋,往往败多胜少。

        “遇弱变弱、遇强更强”。面对弱小的前燕,石虎秒变“病猫”;而在强大的东晋面前,石虎又变回了那只睥睨天下的“百兽之王”。

        时东晋三世辅相王导阖然长逝,东晋军政大权逐渐旁落至外戚庾亮、庾冰、庾翼之手。

        同年庾亮率重兵驻守武昌,以期筹谋北伐后赵,并委任大将毛宝、樊峻率万人守卫江北邾城(今武汉新洲区)。东晋名将陶侃在世时,也曾镇守武昌,部下曾多次建议分兵镇守邾城,陶侃每次都笑而不答,后带部下北渡长江围猎,行至邾城才对部下们说:“我们能牢牢坚守住武昌,全仰仗长江天险,邾城隔在江北,北接后赵,南有大江,无险可守。昔年东吴三万大军难守此城,我们纵然派兵驻守,后赵若攻,邾城必遭覆灭!”

        339年8月,石虎闻庾亮筹谋北伐,大为光火,遂派夔安为大都督,率石鉴、石闵(冉闵)、李农、张貉、李菟等领兵五万人攻击荆州、扬州一带,另派二万骑兵攻邾城。9月,后赵大军相继攻占沔阴(今湖北随县)、沔南(今湖北洪湖)等地。大军围攻邾城,毛宝向庾亮求救,庾亮认为邾城城池坚固,没有及时派兵,后赵大将张貉攻陷邾城,尽屠晋军六千余人,毛宝、樊峻拼死突围,赴江溺水而亡。夔安大军遂掠汉东七千余户迁往后赵治下的冀州(今河北冀州)、幽州(今北京)。

        经此一战,初执相柄即遭大败的庾亮郁郁而终,于次年正月撒手人寰。

        与东晋邾城之战不久,后赵天王石虎以抚军将军李农为使持节、监辽西、北平诸军事,率征北将军张举,大军三万攻打前燕凡城(今河北平泉),慕容皝以榼卢城守将悦绾为御难将军,领兵坚守凡城,及赵兵至,将吏皆恐,欲弃城逃走,悦绾曰:“受命御寇,死生以之。且凭城坚守,一可破百,有敢妄言惑众者斩!”《资治通鉴卷九十六》。意思是:我既奉命守城,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且我们凭借城池坚守,必定能以一当百,再有动摇军心,想弃城逃命的定斩不饶!军心遂定,悦绾身先士卒、亲冒矢石,率军坚守凡城,后赵强攻数旬,始终未能攻克。后石虎因辽西一带临近前燕,屡遭袭扰,尽迁民众于冀州之南(今河北冀州)一带。

        悦绾(?~368),本姓悦力氏,昌黎人。十六国时期前燕贤臣、将领,历仕前燕三朝,封广信县公。历任前军将军、尚书右仆射、并州刺史、安西将军、护匈奴中郎将。后还朝,晋升尚书左仆射。368年,上疏请核查荫户,制定法律,出户二十余万,朝野震怖。同年十一月,卒于任上(一说为太傅慕容评所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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