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举,说说吧,朕想听你的看法。”

        岳飞顿了一下,沉声道:“官家,臣是相州人,臣又是武夫。”

        “那又如何?”赵桓陡然提高了声音,“你还是朕的亲家,你还是背上刺着精忠报国的岳鹏举!你不是想着直捣黄龙吗?朕问你要怎么办?”

        岳飞被这几句话戳的脸色通红,猛地抬头,“自然是要打!”

        赵桓眉头挑了挑,勉强压下语调,闷声吐出两个字:“理由!”

        岳飞也不迟疑,“回官家的话,金人遭逢重创,一年半载恢复不过来,臣曾经北伐过,了解路途,知道金人设防不严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大宋有反击之力。近期北伐,绝对是代价最小的,遇到的反击也会最小。”

        赵桓绷着脸并没有放松,而是长叹道:“可咱们也山穷水尽,几年的苦战,加上两河沦丧,朝廷税赋锐减……不说别的,光是这几年,战死的将士,给他们的抚恤折合起来,就有一千万缗以上,最初的时候,支出军饷,就超过了一千五百万两……朕是搬空了国库,花光了皇宫的积累,还抄了那么多人的家,又去跟大相国寺借钱,还从金人手里骗了不少……鹏举,现在要继续打,朕只剩下对百姓敲骨吸髓这一招了!”

        赵桓微微仰头,望着深邃的夜空,如果说有什么值得敬畏的,便是百姓,便是人心!他真不敢败坏老百姓为数不多的好感。

        岳飞看着赵桓的背影,体会着官家的心思,缓缓而深沉道:“官家不想敲骨吸髓,却不知道,河北百姓,正在被金人榨干!他们才是真正的敲骨吸髓,不光如此,他们还扒皮抽筋,无恶不作!”

        赵桓浑身一震,竟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金国在两河的做为,是不用多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