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了炊饼铺,除开张之时买各样用具和面粉、花生、芝麻、豆子以及油料之外,卢老爷接济的钱粮似乎也渐渐减少了。这让人觉得卢嘉瑞有逐步减少帮扶,让钟明荷母女自立之意。钟明荷母女只是觉得买卖难做,怕不能维持,却也不好开口说。

        一日早上,逢志送来一只烧鸭、一块猪头肉、一瓶酒和几斤果子,说是老爷交待送给钟妈妈和窦夫人过小年夜的。钟妈妈和钟明荷这才想起来已经是岁末时候了。

        钟明荷停下手中活儿,让逢志坐下,斟上一盏茶,递上一个炊饼,叫逢志喝茶吃饼。闲聊中,钟妈妈和钟明荷不免又说到这炊饼买卖越来越不好做了,两人疑虑该不该继续做下去。这时,逢志说道:

        “哦,对了,钟妈妈和夫人不说,小的差点都忘了说了,上次来时就听得钟妈妈说炊饼不好卖了,小的回去后,老爷问这边买卖事情时,小的跟老爷提起过。老爷说这么好吃的炊饼,怎么会不好卖?老爷出主意说叫雇个人,挑了炊饼到热闹街市上去游街叫卖,定然可以多卖很多,同时还可以宣传这‘窦记炊饼’的名声。”

        “这雇人又得花费人工,要是卖得不多,还不是白白折了人工钱?”钟妈妈疑虑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拍打案桌叫买炊饼。钟妈妈一边起身出去,一边说道:

        “定是那雷定哥儿,拎个竹箩儿走街串巷叫卖鲜果的,时常来买一两个炊饼吃。老身人一时不在,他就只管尽力拍打案桌,不耐烦的。”

        “既是游街叫卖鲜果的,女儿也去看看,问他些儿事,看他怎么游街叫卖法。”钟明荷说道,便跟着钟妈妈一起出来。逢志一个人坐不住,也一边吃饼,一边跟着出来了。

        三人出来到铺子档口,看到一个青年小哥儿就站在案桌前,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头儿挺高的,一身上下穿着棉袄棉裤,头戴一顶毡帽,白净脸蛋儿,眼神哧溜哧溜的转,很有神气。这青年哥儿一手挎着一个大竹箩,竹箩里装满了梨子、林檎和桃子,看来还挺沉的,一手却在用力敲打着案桌,嘴上不停叫嚷。

        “妈妈既然开铺子卖炊饼,怎的就不守着买卖迎客,只管躲后边屋里烤火的?”那青年哥儿一见到钟妈妈,便停下敲打,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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