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午后,卢嘉瑞从衙门散卯回来,正在书房思索产业变现银子的事,正巧占宣立来见。占宣立不为别的事,却来跟卢嘉瑞说勾栏施家院子施红霞年已及笄,虔婆放话出来要找人梳笼了她,特来叫卢嘉瑞前去。占宣立知道卢嘉瑞有这个喜好,不过想趁吃一日花酒,闹个乐子,也好跟着拈拈花香。

        占宣立这回虽见到卢嘉瑞又瘦削憔悴了不少,也不吱声,只管撺掇卢嘉瑞前去耍乐。卢嘉瑞如今妻妾女子都应付不过来,又是官身的避忌,并不想去,但经不起占宣立的百般撺掇,又想到这个施红霞以前曾到府里弹唱时的情形,回想到施红霞那个长得清秀标致,水灵灵的,那未动春色便自有风情的模样儿,而自家正为聚拢银子作埋藏计,莫若随心去花销些也罢,便应承下来。

        占宣立欢天喜地的,就在书房里品茶,到薄晚时分,引领着身穿便服的卢嘉瑞到勾栏街上施家院子去。

        “自今往后,衙门的常备银只收不放,全部收回归还衙门司库。衙门向我府里暂借而后给了成力鹏将军做军饷的三千五百两先归还与我府里。”在打马去勾栏的路上,卢嘉瑞对占宣立说道。

        “如今买卖正好做,为何不放了?”占宣立只知道放债就有跑腿钱,有分润。

        “不放了就是不放了,你不必问那么多!”卢嘉瑞说道,他不会将自己买卖上的想法都告诉占宣立。

        “那好,就按大哥说的办,我陆续收回来,不放出去就是了。”占宣立说道,依然兴致高扬,心儿怕早已飞到施家院子了。

        到了施家院子,老虔婆认得卢嘉瑞,知道卢嘉瑞此来是要梳笼施红霞,满心喜欢,连忙招呼待茶,叫施红霞下来作陪。老虔婆说道:

        “卢老爷来,老身女儿总算有个好主儿了!”

        “我大哥不惟风流倜傥,又是聊城官阶最高的长官,名满聊城,但喜欢归喜欢,做事归做事,梳笼施红霞要多少银子还得说好了,妈妈可不要漫天要价哩!”占宣立得意忘形地说道。

        “什么官阶?宣立少胡说,我如今不过就一个消遣闲人,来听姑娘弹唱的。”卢嘉瑞赶紧说道。

        “对,我大哥就是风流倜傥,浪子一个,专好猎艳鱼色!”占宣立赶忙改口道,依然满口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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