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到何家开始,何鱼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

        他过惯穷苦日子,整天在破旧逼仄的房间里醒来,餐桌上沾满黑乎乎油渍,男人女人互相指责谩骂的粗狂嗓门充斥不大的房子。

        何鱼觉得自己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他像是只落入麻雀窝里的凤凰,艰难汲取营养成长,打理自己羽毛,时刻告诫自己要出人头地。

        没想到老天开眼,给了他可以重新投胎的机会,眼前这一切,俨然是他梦中所想。

        说来也怪,得不到时日思夜想,如今真过上好日子,何鱼反倒偶尔会产生不安。

        这种不安让他迫切地想排除一切不可控因素,比如说何书。

        都已经证明了他才是何母亲生,那何书这个假儿子难道不该自觉滚远?一直待家里不觉多余么。

        晚上,何鱼抱着抱枕靠在墙边,明亮宽敞的房里,何母全然按照他喜好布置,高大落地书架,阳台上的小画室,处处花心思。

        初始时他感动过,时间久了便觉理所应当,何家家大业大,他所得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何况他才是亲儿子,日后家中产业,也有他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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