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江月鹿瞥到的照片其实不太吓人,在一众刺激的邮件中它太普通了,晦暗的色调和飞翔的群鸟对比起来,简直像是一幅可以拿去参赛的摄影作品,不具有恐吓到人的威力。

        但就是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的照片,却让全年无休的小江总破天荒回家休息了半天。

        尽管他第二天走进办公室时已经恢复如常,但赵思兰总是想起他当时骤然的瞳孔紧缩。

        那之后她注意起了更多的细节。

        比如说,小江总的办公室内从来没有飞鸟形状的摆件,布置成日系风格的休息间也没有任何花鸟画。

        更神奇的是,公司有一个男人喜欢用双手翘起的舞台剧姿势讲笑话,那是一个类似起飞的动作,后来被叫去谈话一次之后,赵思兰再没见他做过。

        大家都觉得小江总不太喜欢飞鸟,但赵思兰认为没这么简单。准确来说,小江总是对“飞翔”形态的东西抵触、厌恶……甚至恐惧。

        在他的脑海中,应该有一个存在感很强的画面。那个画面凝固着某种动物“飞翔”的瞬间,每次令他想起都是精神折磨,所以才会有这么深的痛恨。

        江月鹿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飞虫、鸟……一切会飞的东西?你觉得我很害怕它们吗?”

        她下意识就想摇头,但被他打断了。

        “痛恨也算害怕吗?亢奋,激烈,砰砰的心跳感。”他的语气由慢变快,变得炙热起来:“这一年以来,我只有在看到那些黑色飞鸟的时候,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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