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拎着铁鞭的手微微颤抖。

        他的手常年寒风里来去,粗粝又布满伤口。

        当日迎娶妻子过门,他僵坐着不敢动作,生怕自己这蒲扇大的手一不小心就伤了她。他的妻当时就坐在床边,小小的肩,小小的身,那么小一个,只怕呼吸就能将她吹走。

        后来他将这些糊涂想法告诉了她,她捂嘴笑得咯咯出声,“我又不是蝴蝶,怎么会被吹走呀!”

        变成蝴蝶,变成小虫,这是她的小脑瓜会想出的浪漫遐思,他这样的粗人不太懂。可是后来她被山贼一刀砍断喉咙,他却糊糊涂涂想起来这句话——如果真能变成蝴蝶就好了。

        至少你每年春天都会来看我。

        张屠户眼前模糊,低吼一声,拎起铁鞭狠狠朝着抖动的纸人抽了过去。

        也是神奇,铁鞭又长又粗,每一鞭却都能命中那小小的纸人,似乎专为克制它设计。

        纸人本就被铁链压制得毫无力气,被抽过之后更是凄惨,似乎痛狠了,它忽然抬起头来,死死盯住抽打不停的张屠户,惨白的面孔写满戾气,好像要将他的脸永生难忘地刻进心底。

        张屠户被它看得心中一抖,恶狠狠道:“这辈子你都动不了!死了这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