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挨打呀。”黛玉眉间掠过一丝哀怨。

        “是宝玉又上哪儿去沾花惹草了么?”妙玉有些诧异,不应当啊,且不说宝玉如今早不是书里头的纨绔做派了,共读西厢那次,黛玉就已经断了和宝玉的那份心思,没道理再因为宝玉难过了。

        黛玉慢悠悠叹了口气,“是为了替女学筹银子。”

        妙玉沉默了下,原来是误会宝玉了,“女学不也算是家塾么?如何会在银钱上短缺了?”

        “去年东府上的一件大事,两位姐姐可知么?”黛玉问。

        妙玉那时还在姑苏,不知黛玉说的是什么东府大事,茫然地看向兆佳小月,却见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愕然道:“可是蓉大奶奶被西方接引,然后封了五品龙禁尉那桩……”

        原来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妙玉恍然大悟,可这跟女学缺钱有什么关系呢?

        “正是这桩,”黛玉眼中含了泪,“去岁蓉大奶奶薨逝,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瑞珠的,随她自尽了,还有一个叫宝珠的,因见蓉大奶奶没有孩子,愿为义女,请任摔丧驾灵之任,后来她执意留在铁槛寺尽孝,也不肯回宁国府里去,哪知前儿竟偷偷找了回来,说寺里主持色空大师竟想强与她行不伦之事!幸亏她机灵,至今尚未让那老秃驴得逞,只是那铁槛寺无论如何也不敢待下去了。”

        “竟有这样的和尚,还主持呢!”兆佳小月将眼一瞪,恨不得立刻找到铁槛寺里将人拿鞭子抽一顿。

        “小月姐姐,那铁槛寺主持最是个有门路的,京中达官贵人不少与他交好,更是金陵四大家族的停灵之处,咱们区区姑娘家,如何能奈何得了?”黛玉很少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话,此时嘴都干了,忙让紫鹃端茶来喝。

        “东府那边如今是珍大奶奶当家吧?”妙玉歪着脑袋说,“她可说什么了?”

        黛玉摇了摇头,“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锯嘴葫芦……恰好四妹妹那天也在跟前,听了一耳朵,干脆想办法将那宝珠引荐到女学里来了,我们讲谈社的几个人私下凑在一处,想了个法子,先将她安置在水月庵里,那边帮她从东府赎了奴籍,在乡下置几亩地,再将她偷偷带出来送走……可大家凑了凑体己,都不够的,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家里东西拿出去变卖了,宝玉便想了个歪主意,让茗烟在外头街上摆了个摊子,将自己的书画拿出去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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