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呢,宝贝,说点吉利的,”秦销笑了笑,在汪悬光的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要是二十年前,你会被你爸妈打的。”

        说完他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到空地上,立好手里这根竹子,又把燃了一小截的香烟递给她。

        汪悬光没拒绝,很自然地接了过来,接着俯身点燃竹子下方的引线。

        大多数时候秦销说话,她都不搭理。而秦销的要求,她都几乎都会照做。

        这样逆来顺受的配合姿态,说她是扮演着听话乖顺的情人也好,说是她实在懒得跟秦销拉扯也罢。在和平的表面下,两人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上一秒刚说完“Si”,下一秒就若无其事。相互之间的威胁与放狠话,都不是tia0q1ng的工具,倒像是一匹狼,主动掀起身上的羊皮,让对方看到坦诚又ch11u0的恶意。

        引线烧尽,火花蹿起。

        咻——

        砰!!!

        高处的一泓流光、爆裂的竹片和低处连片点缀的红灯笼,一同倒映在汪悬光冰冷美丽的眼睛里。

        “你姐姐很喜欢这份礼物,”秦销站在她身边,略微俯视着她,“每个除夕夜,都要等我来陪她‘放高升’。”

        一阵冷风飕飕地刮过来,汪悬光cHa在口袋里的双手拢紧了衣襟。黑sE羽绒服裹得身材臃肿,她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锋利斜长,于风中巍然不动,像一尊黑sE玄武岩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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