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舰炮就要砸在舰岛之上,刚刚抵达的白秀秀在晨曦中拉出了一道残光,双手抱住了旋转着的粗大炮管,她拼尽全力,跟着舰炮转了两圈,高喝一声,白色的机翼在空中舞成了蜂鸟,她试图顺着惯性将舰炮甩向海面。可舰炮实在太重,去势实在太猛,她拼尽了全力,还是稍稍迟了一点。

        舰炮厚实的基座恰好擦过了驾驶舱,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盖过了爆炸声,舰岛上火花四溅,一万一千吨排水量的巨舰庞大的身躯被砸得倾斜了差不多三十度。在机炮基座彻底的划烂了驾驶室时,飞向了海面时,才在轰然而起的水花中恢复了正常。

        白秀秀把近百吨重的舰炮扔出去的时候,自己也像子弹般被惯性投进了驾驶室,在玻璃碎渣的飘飞中,她背着阳光先是弹在了驾驶台上,接着狠狠的砸在满是电气箱的墙壁上,将钢铁铸就的墙壁砸了一个凹陷。

        撕裂的刺耳响声中驾驶室的天花板都在塌陷,偌大的驾驶室在剧烈的碰撞中变了形,像是快要被捏变形的盒子,仿佛整个驱逐舰都会解体。白秀秀感觉的背部灼热,当海风吹进来的时候那高温灼烧感觉在散去。

        此刻她的作战头盔完全碎裂开来,能量低和损伤超限的预警声一直在大脑里回荡。她勉强站了起来,感觉手中黏糊糊的,低头从破碎的头盔中向下看,她的手中全是鲜红的血液,地板上更是全是残肢断臂,四面八方全是喷洒的血迹,扭曲变形的灰色墙壁上粘连的全是肉块,如同分尸的凶案现场,更糟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令人窒息。

        白秀秀从未曾见过如此之惨的场景,无论是导弹直接击中舰岛还是厉害的技能击中舰岛都不会有叫人厌恶和恐惧的画面,它们都只是一团火光。眼下这种画面死的人未必有爆炸那么多,感官上的刺激却要强烈一千倍。

        她的身体在颤抖,耳机里的声音也变得遥远且模糊不清,视野也像是被血雾所占领,看什么都像是蒙着血色的纱,“嗡、嗡、嗡”的耳鸣也一直在大脑中回荡,刺耳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白教官......白教官......你没有事情吧?”

        白秀秀回过神来,看到了孔黎闪了进来,她刚想回答没事,就看见孔黎注视着她的肩膀做出了呕吐的姿态,载体没有办法呕吐,这纯粹是一种心理反应。她扭头朝着肩膀处看去,一只快要爆掉的眼球像是棉花糖一样粘连在她的装甲缝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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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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