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负隅顽抗,除了吞枪自尽她已经别无选择。

        辗转反侧间她从冰冷坚硬的床上直起身子,感觉自己仿佛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水,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夏威夷时间早上八点十分,离她六点半返回,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却觉得度过了好久好久。

        时间变得无比难熬。

        睡不着,也没办法做别的事情,她便解锁了手机,于是张成默画的她的画像又跳了出来。

        边角被焚烧过的痕迹和水滴晕开的油彩让这幅画产生了诡异的美感。白秀秀抬手抚摸了一下屏幕,可惜并没有油画那种凹凸不平的粗粝质感。

        一切光滑如镜。

        她看见了自己的姣美的面容与油画上那张朦胧神秘的脸庞印在了一起,自己的焦距好像都在影影绰绰之间变得氤氲。

        在混沌的荒芜中她仿佛看清楚了那些被水晕染开的背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琢磨明白那一片灰色的恍若污垢的色块表达着什么。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成默画的那是兵马俑。

        莫名其妙的白秀秀在这暗淡污秽又寓意深沉的色彩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回忆起和成默经历过的那些点点滴滴,发现现在竟累积的比她死去的丈夫还要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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