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张寿去了,就意味着有赵国公府的人跟着,说不定朱大小姐也会同去,那么,进出城门纵使要交税,也不会被盘剥,集市上更没人敢欺行霸市!

        “好了,我说完了,大家紧赶着回家去收拾清点吧。明天八月十六,那就十七或十八上京吧,大家好好喂两天马,然后把东西都准备好上京一趟,谁走谁留,大家合计好。”

        村人们高高兴兴地散去,然而,杨老倌却拖在了最后。在走出去几步之后,这个村里年纪最大的老头儿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见张寿果然也没离开,正站在村口看着妇人们收拾那杯盘狼藉的流水席,仿佛在出神,他就上前咳嗽了一声。

        “姑爷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你应该说,我是不是还有话没问你。”张寿没好气地斜睨了老头儿一眼,这才单刀直入地说,“你和我打了这么久马虎眼,现在是不是该说实话了?你也好,村里其他很多人也好,都是赵国公安排在这儿,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吧?”

        这一次,杨老倌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也不再如从前那般游移不定。

        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已经秃了一大半的脑袋:“没错,就是姑爷想得那样。只不过,当年国公爷没说是照顾未来女婿,只道是照顾一个他老朋友的妻儿,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却有不少地,怕被人欺负了。”

        张寿静静地听,没有质疑,更没有打断杨老倌的讲述。

        “我和其他人,当年都在国公爷麾下呆过。那会儿国公爷还年轻呢,跟着睿宗爷爷打仗那叫一个敢打敢拼,鞍前马后建功立业,一点都不像外戚,最可贵的是还体恤老弱残兵。”

        “当年征北受伤的那一批人,包括我在内,国公爷都禀奏了睿宗爷爷,一个一个补了钱粮……哎,可惜睿宗爷爷死得早,得位的时候又……咳,旧事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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