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翘在父母的墓碑前跪着哇哇地哭个不停,萧文寿走过来蹲下身子,轻轻地擦去刘裕的眼泪,“孩子,起来!”她边说边把刘裕慢慢地拉起来。

        刘裕看着那白孝布掩盖下继母年轻美丽的面孔,看着那黑白分明的妩媚的眼睛,那眼神里有悲伤也有刚毅,有慈爱也有严厉,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随着继母顺从地站了起来。

        二十八岁的萧文寿抱着半岁大的刘道规,拉着三岁大的刘道怜,和八岁大的刘裕一起慢慢地朝家里走去。

        刘裕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继母是继大姨、外婆后,近距离接触的第三位女性。大姨不是自己的母亲,他却想叫她“妈妈”,因为他吃她的奶度过了生命最脆弱的哺乳阶段。继母按理应该叫“妈妈”,他却感觉有点别扭,刘裕一路跟着继母走,一路心事重重沉默不语。

        父亲尽管并没有亲自抚养自己,但自己知道父亲就在不远处,自己是个有父亲的人,何况在关键时刻父亲节衣缩食为自己买了奶羊,临终前不见自己死不瞑目,父亲心里确实也有自己。而今自己真的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了。想到这里刘裕感觉到一阵透心的寒意。

        回到了家,亲朋好友都已散去。萧文寿领刘裕到了偏房,指着两床被褥说:“刘裕,从今往后你和刘道怜住这个屋,有什么话就和我说。你二舅领你走的时候我刚过门,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你父亲不在了,我们相依为命吧。”

        刘裕想:其实自己的母亲去世和继母没有关系,父亲去世和继母关系也不大,去下邳确实是二舅的主意。于是看着继母温柔明亮的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刘道怜小自己五岁,突然多出一个大哥哥来很是高兴。缠着他问这问那,家徒四壁的小屋倒也不冷清。

        而萧文寿在正屋住,除了带刘道规,还要给一家四口做好一日三餐,负责一家四口的洗洗涮涮。刘翘生前有微薄的收入,一家勉强能够糊口。可现在刘翘的收入没了,还多了半大小子刘裕,坐吃山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可怎么办呢?

        一直以来萧文寿只会弹琴写字有时做点女红,挣钱养家是男人的事。可现在男人没了,没有人为自己遮风挡雨了,看着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玉手,萧文寿第一次犯起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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