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有说话。
凯罗尔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出倔强的线条,一丝怜惜微不可查地攀上她的心头。
他在伤心。
呼呼的风雪倒退,他的侧影脆弱;
多好啊,他会伤心。
而她坐在他的伤心左边,眼眶有些发热,但她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血管与胃窦在一下下跳动,越来越明晰,越来越沉重:
[嘭,嘭,嘭,嘭,]
一股热流涌上她喉头,呼气——吸气——
出租车在她眼前远去,景色从面前被擦除,她被抽回肺部,坠落、坠落、穿越一片黑暗的浓雾,掉在白雪茫茫的荒原中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低头,她看见白雪瞬息间变化成冰面,上面映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男人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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