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与他讲旧情,未免过于可笑。

        “让开。”他说。

        他面上神色是容染以前从未见过的漠然,如远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唯独眼尾泪痣灼人。

        灼得容染心里头戾气横生。

        他想把手中那纤细柔滑的手腕握断,看他吃痛流泪,惊惶失措;想用黄金筑成牢笼,把眼前这只离开他掌控的鸟儿重新锁进笼中,要他只为自己歌唱,只能被自己欣赏;想要他苍白的脸染上欲望,哀求着让自己彻底占有。

        容染尚且记得,最开始,他将叶云澜亲手设计放在自己的视野和掌控之中,不过是因为自私。

        自从在山门外见到叶云澜第一眼开始,他就嫉妒对方容貌,艳羡对方的机缘,想要掠去对方身上所有,成为自己垫脚石。

        人人说他君子端方,优雅持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性擅妒而自私,半点容不得旁人超越自己,尤其是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方面。

        ……可慢慢的,他却对叶云澜产生了欲望。

        他已忘了欲望从何而起。

        或许,是少年时叶云澜望着他太过纯然无垢的眼神,或许,是对方随着年龄增长,慢慢褪去青涩之后,越来越动人心魄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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