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长只顾冷笑。

        “你是死士。毒酒若是慢性,你还有一线生机。若当场毙命。你亦难得善终。”说着,刘备将目光投向堂下满头雾水的置中大小官吏:“你与他们的感情不似作假。想必是先与置中同僚相交,后才入的太平道。故而,为了保一众官吏,不被你连累而死。壶中毒药多半是慢性。待我远去才会发作。如此便可保一众官吏。至于以后是随你同入太平道,还是各自逃亡,你皆已仁至义尽。是与不是?”

        置长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雕虫小技,瞒不过君侯慧眼。”置长收拾心情,长揖及地:“且让下官死个明白。敢问君侯,破绽何来?”

        “无破绽。”刘备顿了顿道:“你本就是此处置长,与一众官吏相交莫逆,亦是真。如此真实,我又岂能看破。”

        “那为何不饮我酒。”

        刘备亦笑叹:“虽无破绽,却有疑点。假置长欲设伏,火烧置舍。为何要留尔等性命是其一。所谓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留下尔等显然是自找麻烦。当时我便生疑。并言语试探。结果尔等对答如流,互相之间颇有默契,无破绽。于是便打消了疑虑。至于后面留我半日,大堂设宴,前后敬酒,皆水到渠成,并无破绽。知我谨慎,必先试毒。故而饭菜皆无毒,酒中亦无毒。毒在何处?便只能由你随身携带。”

        “此其二?”置长反问。

        “非也。”刘备目视他身边的毒酒壶:“破绽在它。壶中设有隔断,将壶一分为二。一边装酒,一边装药。虽外表与其它酒壶并无差异。可容量却少了一半。为以示清白,你将此壶设为公用。先前一众官吏饮酒,亦多用此壶。如此一来,当你取公用酒壶敬酒,堂内侍卫,一众家臣,甚至是我,皆不会怀疑。因为,你已用堂下所有人的性命,为你的清白担保。若酒有毒,众人皆喝过,又岂能无事?

        然而,你却不知道,我家亦沽酒。酒垆所售松泉酿,便是自家酿造。一壶酒能倒满多少杯,我心知肚明。先前,你已命人数次向壶中添酒。而堂下众官吏却并未饮这么多杯。其实,究竟喝了多少,我又岂能记得。只是凭以往经验:酒过三巡,多少人,耗多少酒,心中大致有数。数目相差如此之大,故出言相试,你果然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