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明鉴。”华歆又道:“安次地势平坦,西北稍高于东南。南部多沙土,乏粘性,北部土质膏腴,性燥易坼(chè开裂)。寒暑均不甚酷,雨水多集中在七、八月间。每岁小雪后,川河始冻,冰上人畜、轻车可履,来年春分即解。冬春时节,大风时作,春天多旱。境内淀泊密布,枝津成网。因地平土疏,洪水平势奔突,易冲出故渎,而成水患。

        一言蔽之,安次居九河下梢,凡地可栽桑麻而称膏腴者,久为洪水淹没,城池多毁,村落零星,不胜凄楚。”

        “先帝永康元年(167年),勃海海溢。诏州郡赐溺死者七岁以上钱,人二千;一家皆被害者,悉为收敛;其亡失谷食,禀人三斛。”华歆又补充道:“时安次水溢高丈余,苗稼荡尽。溺死者众,举家逃难者大半。海水退后,良田皆被盐渍,来年亦颗粒无收。如此前后数年间,民众纷纷逃难,十不存一。”

        “水患猛于虎。”刘备转而问道:“明庭可有良策?”

        “有。”华歆起身行礼:“蓟国渠。”

        见刘备不置可否,华歆这便言道:“古往今来,治水在疏不在堵。安次一地无法容纳之水,何不举国之力,纳之。上游水缓,再修筑陂渠圩田、事可成矣。”

        “孤亦有此意。”刘备这便将已委任钟演继任都水长一职,向在座众臣言明。

        “如此,妙极!”华歆喜不自禁:“待渠贯东西,连通蓟国水网,安次再无水患之忧!”

        “此城地势低洼,如何防水?”刘备又问。

        “城外淀泊密布,可用于蓄水。待围城圩田百里,当自绝水患。”华歆脱口而出。安次诸多情况,与一片白泽的督亢并无不同。先排出积水,再圩田蓄水。排建干栏重楼,底层亦不住人,上游再无大水,又如何能淹没楼宇,乃至家园尽毁。

        “主公若不来,臣正欲上疏,将县治迁往南六十五里外的石梁城。”华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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