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甚么喊,显摆你是嗓门大还是吃撑着了。”江蓠长眉斜飞,凤眼微扬,笑的轻佻狭促:“本少主去找太上长老杀上一局,定将他的好心情杀的片甲不留。”

        崖香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张口结舌的愣在原处,直到微凉的夜风窜进屋内,扑在面上,他才回过神来,念念叨叨的收拾起江蓠的包袱。

        暗沉沉的深夜里,万物沉寂,鸟雀无声,阔大的榕树树冠连成黝黑静谧的一片,如同数之不尽的铅云低低压在小镇上空,蔚为壮观。

        空青在床沿儿正襟危坐,瞧着如约而来的落葵,不动声色的掸了掸衣袖,故意刁难了一句:“饿了。”

        落葵微微一怔,饿了,这深更半夜的,饿了,怎么不饿死你。她暗自腹诽不已,那一记白眼儿刚刚赏了一半儿,却转念想到,白日里他曾说过,若是顺了他的心意,清水珠他并非不能还,那么,若是自己千依百顺的哄着他,保不齐他一高兴,还真的就将清水珠还给自己了。

        做人嘛,能屈能伸才能活得长久,落葵做小伏低状,低眉顺眼的问了句:“那么,青公子想吃甚么。”

        空青唇角上扬,薄薄的笑意在唇边一漾,好似轻漪转瞬即逝:“我的口味,你不知道么。”

        落葵抿唇暗恨,这大半夜的,鲜鱼小虾早成了臭鱼烂虾,他也不怕吃了这些,会拉死在茅房里,不对,若是他拉死在茅房中,自己也就不用再费心讨要清水珠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想明白了这点,她顿时喜不自胜的去了灶间,里里外外的忙活起来。

        空青依旧正襟危坐着,他并不知道落葵心中所想,只觉方才她那一笑荡漾到了自己的心间,即便此时她捧来一盏这世间最毒的酒,他也甘之如饴。

        落葵果然是灶间的行家里手,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东拼西凑的,总算置办了一桌堪比皇家宴席的鱼虾宴,望之色香味俱全,更备了一壶清酿荷花醉。

        空青神色平静的瞧着满桌珍馐,再瞧瞧甩了满头汗珠子的落葵,忍了又忍,才将唇角的笑意敛的无影无踪,不紧不慢的净了手,提溜着白瓷酒壶晃了晃,长眉一轩,淡薄道:“是打算把我灌醉了,借机偷东西么。”

        “不敢,不敢不敢。”落葵一叠声的讪讪笑着,狗腿子样的斟了一盏荷花醉,又夹了一筷子鲤鱼,十分妥帖的剔干净鱼刺,语意温软谄媚,连她自己都直泛恶心:“青公子尝尝这个鱼,我炖了好久,味道极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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