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茔与顾羽觞虽然交往不深,但知道他的性子,从前总是带着个骇人的面具,每次路过太虚宫都是直来直去,见谁都不言不语,浑身上下一股寒气。

        风缺总叫他“冰坨子”徒弟,不少尸解药童子和老修士虽然不敢学风缺,但只要见着顾羽觞来也要躲着老远互打眼色,那意思是这人来了,连天上的云彩都要被他冻住了。

        谁能想到,自从庄楮墨来之后,顾羽觞居然连面具也摘了,那可是吴仙主在时都不曾摘掉的。

        听到药童子背地里打趣他说“冰坨子”化了,也不见他生气,还会和庄楮墨一起戏弄人,这都是提茔从来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提茔见顾羽觞又把面具戴上,这周身的“冰”比起从前,似又更厚了不知多少层。

        往日每次来送药,顾羽觞都要亲自来开门看着庄楮墨吃完才放心,现在却总在听到咳嗽后就只站在门口。

        再一想到顾羽觞从青骊山逐出师门的原因,提茔多少有些不忍道:“顾小友,你这是何苦呢?既然如此在意,为何不亲自去看看?”

        顾羽觞不想解释太多,只淡淡地说:“我就在旁边,他却一次也没有叫过我……算了。”

        “何不与庄小友明说呢?你这样折磨自己……”

        提茔听到顾羽觞这回答,多少有点不能理解,这二位未免也都太骄傲了些,若是都等着对方先迈一步,那岂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

        顾羽觞没有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过了许久才说:“我有时候,希望他记起来,但他如果真想起了什么,恐怕那个人也不一定是我。至于折磨……”

        说到折磨,顾羽觞顿了顿,他是不爱与人谈心的,但听到提茔说“折磨”,眼前却闪过无数画面,他喃喃道:“与我曾经给他的折磨比起来,现在无论他如何待我都算是以德报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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