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放在其他地方自然很不起眼,别说一省了,就是一府都嫌太少,若是到了江南,那就是一县一年所交税银的数字而已。但要是把地方换成滇南,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若李凌记忆不错,这几年里,滇南税赋就没超过二十万两的,而且还有几年更是一两银子都没有送到京城。

        看着这个数字,李凌的脸色已阴沉到了极点。边学道把这么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交到自己手上,就是明摆着要用正当理由处置自己,而且还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就是皇帝都不好维护。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是官场中最难防备应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可怕手段了。

        在发了好一会儿怔后,李凌才突然起身,在其他同僚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大步出门,直奔不远处的陆佑公房。不过他今日找的却不是陆佑,而是项大幸。

        被李凌强行拖到某处清静角落的项大幸一脸的茫然“温衷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事想要请教你,希望你能尽可能地给我一些参考。”李凌神色凝重地看着他,见对方也郑重点头,他才又道,“滇南这些年交朝廷的账目你可还记得吗?”

        项大幸不愧是多年来对户部过往账目了如指掌的存在,当下便点头“十五年来,当地的账目我都记得呢。”

        “那你觉着朝廷能一年里从当地收到超过三十万两银子的税吗?”

        “这不可能。”项大幸当即摇头,“滇南本就贫困,人口也少,再加上当地交通闭塞,商路不通,所以无论是农税还是商税,都难有起色,多年来税赋寥寥,别说三十万了,就是二十万都做不到。”

        “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李凌的脸色愈发难看,盯着他道。

        “你这么关注滇南税收做什么?”项大幸先是疑惑地问了句,随即才猛地反应过来“你……你不是委以滇南主事了吧?”

        李凌苦笑“不光如此,而且还被定了个三十多万两的税银要求。”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纵然当地真有丰收,那些好处也全入了地方土官之手,朝廷委派的官员根本就收不到多少税啊……”项大幸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真就没有办法推了这差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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