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纪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从她醒来就是这样,仿佛世间没有任何是值得在意的。这对在幕后观测并评估由纪醒来之后所有行为的专家小组来说,不是一个可以让对方像其他人一样获取一定程度的自由的表现,甚至有些起反作用。

        拍一拍面前的透明管壁,轻微的震动在空气中传播,人们下意识紧张起来,然后对上由纪面无表情的脸:“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从这个东西里面出去?”

        那份紧张中蕴含了许多情绪,当初是他们集体同意由纪做出沉眠这个任性的决定。而这二十五年间,他们陆陆续续地来、陆陆续续地走,曾经看到的画面一遍遍浮现。使人们感到畏惧的同时,也无比愧疚。因为他们现在仍不能对由纪父母的死亡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

        尤其对于由纪来说,她刚刚经历痛苦、失去同伴,好不容易将要回到家中、回到父母的怀抱,得到的消息却是父母死亡、凶手未知,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使人们在面对由纪时,不自觉会有想要躲避她的目光的心理。

        杨图说:“再睡一觉吧。等确认你的身体数据没有问题,你可以在这个房间内活动。”

        由纪没有回答,气体顺着管道流入头盔,钻进鼻腔,啃食大脑。

        由纪的身体数据没有任何问题,经过这么多年的专业处理,甚至比二十五年前的数据更加优秀。而令人担忧的从来不是由纪的身体健康,而是她的心理健康。尤其由纪的大脑在沉眠状态时,一直非常活跃,又亲口说了一直在做噩梦。

        一个生活无忧无虑的孩子,猛然遭遇生活打击,做了持续二十五年的噩梦,她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不担心由纪无法控制她的异能力,因为他们研究出了外力干扰的处理方法,他们担忧由纪幼小的心灵没有办法承受铺天盖地的痛苦,因为她醒来后的表情是那样冷漠,好似将自己从世界内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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