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脱下雪纺纱外套,在梳妆台前坐下。乌黑的长发拨到胸前,她几乎是急促的脱掉吊带,扯开身上的绷带。

        染血的绷带扔在一旁,裸露出已经腐烂的伤口来,伤口布满整个背部,狰狞可怕,血掺着脓水从伤口里渗出来,恶臭难闻。白玉莲花香插里的特制檀香袅袅生着,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减轻了些痛苦。

        她咬着牙,侧身扭头,透过镜子看自己背上的伤,手里紧紧抓着药瓶子。思绪又回到正月十八那天,那天的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乌云翻滚着夹杂闪电,她绊倒在唐家祠堂外的草丛里,满身泥泞,嘴里除了雨泥,还有咸热的泪。

        荀溪……

        荀溪……

        “嘶——”唐昭吸了口冷气,之后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重新上了药,绑好洁白干净的绷带,唐昭刚把手从袖摆里探出来,就听见楼下有个急切的声音在叫“唐先生——”。

        慢腾腾地移着步子下了楼,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门槛边儿,风尘仆仆的,手里拎着只黑色小行李箱。

        一见着唐昭,他几乎是跳过门槛,甩着满头大汗朝她跑来,不住地弯腰,“是唐昭唐先生吗?我这是来找你救命来了,您可一定要大发慈悲啊!多少钱我都出。”

        男人大概四十出头的模样,鬓间却生了不少白发,面色蜡黄,眼里充了血丝。唐昭摆手,让他停下话。“你是?”

        她打十五岁开始就扛着招魂幡行走阴阳,唐昭唐先生的名号在江湖上风风雨雨吹的震天响,原本来人求她办事儿也没什么。只是现如今,她才从唐家叛逃出来半年,渡魂居也才开,这人一进来就指名道姓的,让人不得不防备。

        “哦,我、我姓张,单名一个谱字儿,是关平关老爷介绍我来的。”张谱说着,递上了一张名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