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像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抬起青黑色的手臂，黑色指甲足足有半尺长！顾重阳捂住了嘴，额头上的汗珠滑进领口，他拼命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在那只手朝那男人小腿扎下去时，顾重阳捂住了眼睛。“唐昭！唐昭救命啊！！”
他扯着脖子大喊起来，连声音都劈了叉，嗓子里有股腥甜，他把那口血沫子咽了下去。唐昭没有像个盖世英雄那般出现，四周依旧是鬼哭狼嚎、风声呜咽。
慢慢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顾重阳感觉自己像是坠落进了一湖死水，周身是死一般的寂静，死一般的冰冷。
手指岔开了条缝，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白色。
顾重阳垂下手，呼吸在那一刹那停滞，那白色不是别的，是那只女鬼的眼睛！一阵风从门外撞进来，电灯泡闪烁几下，紧接着整个花圈店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眼前女鬼的脸，幽幽的闪着绿光，她大张开嘴，一股子腐败的腥臭味涌出，粘稠的黑色从嘴里哇哇的往外冒，桀桀的笑着。
顾重阳大叫一声，几乎是弹跳起来，一头滚进了墙角的纸人堆里，“唐昭！有鬼来砸你家店，它还要吃我！你再不来店就没了，我也没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摇算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哗啦啦的裹挟在那桀桀笑声里。
女鬼桀桀的笑声一直在耳边盘旋，纸人被顾重阳手心里的汗水浸湿，又被他抓破，芦苇杆的尖刺刺进指尖，血珠渗出来，他咬着牙，还是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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