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群下意识把毛巾递给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又焕然一新的脸,目光不自然地移到她的嘴上,涂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有些朴素,丝绒的质地,把她衬得很书卷气。

        这样子,和十几岁的她慢慢重叠在一起,孤傲,干净,脑子里,嘴里全是诗意而遥远的东西,尤其是对文学,英雄,正义这些高大事物的热忱。

        一想到是那个周红,是周红的嘴,舔弄过他饥渴的地方……

        他揽住周红的脖子强吻了上去。周红一心二用地擦着他的头发,周礼群耳尖泛红,伸出舌尖和姐姐纠缠,以至于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刚刚你有没有……”他垂下睫毛想想还是换了个话题,免得又不欢而散,“算了,我今天下午有课,一会就走了,晚点回来。”

        他其实今天早上九点多就应该去把猫接过来了,店家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竞赛的事,他在浴室瘾上来了都没有接到。

        谁曾想周红接过了他想说的话题,还丝毫没有悔意:“哦对了,我到床头柜找玩具的时候,看到你手机一直有电话,没耽误事吧。”

        “你看到了都不和我提一声。”

        周红俯身乱亲着他的侧颈,咬住怀里人的喉结,炽热的吐息缓缓喷在他脖子上:“那我怕你觉得电话里的东西比我重要啊。”

        “嗯……比雪糕不重要一点点吧。”周礼群仰着脖子让她亲完,哑哑地在她耳边笑。

        他没有提自己多少次奔波于中英美三地,一次不落地参加初高中的同学会,目睹人与物慢慢凋零的村子,虔诚地祭拜,希望有人会能提起一个名字,没有说他当时有多么不信周红就这样抛下他了或者死在他乡,不愿意注销她的户口,又有多失望,多恨,多迷茫,多少次想从各地的大桥一跃而下,彻底阖上眼睛在河流般的命运浮漾,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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