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窗外陡然窸窸窣窣起狂风,像是老天在预警些什么,不过半炷香时间,庭院的树枝被折断了几根,天气简直能用恶劣来形容。

        外头风雪交加吵得可怕,老式壁钟顺着方向转动,言允闭上眼睛听着两者混合,倏地睁开双眸,虚掩的窗帘透进庭院的灯火,困意始终没到达。

        言允靠坐在床头,情思恍惚,端起桌边放凉的水,抿了口润润唇色,思绪稍微回笼,找了件黑色长褂套上,准备离开。

        打开窗户的霎那间,冷飕飕的烈风渗透肌肤表层,刺骨的进入骨髓,冷得他下一秒合上了窗户。

        哎呀妈呀,这天气是活不了人了。

        然后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重新打开窗户,脸颊一下被冻得红红的,手脚利索顺着水管爬下窗,哈出口寒气,雾在眼前又消失。

        脚刚触地,他头上紧急的轰鸣声响彻天际,直升机闪着红光,在天空上来回飞行,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黑影挡住了视线,两人毫无征兆闯入乱世中。

        他的夜视能力不行,眯起双眸,红影打在陆臻侧脸上,仿佛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他。一束红光强烈照射下来,一瞬间二人成了舞台中心,他的眼睛亮了,闪闪发光。

        就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在做最后的告别。

        心胀猛缩惶恐,最强烈的第六感在夸张打鼓,总觉得过不了多久,生离死别都是常态。陆臻是司令,需要带领许多士兵应战,而他只是一阶平民百姓,什么都做不了。

        强光晃过几秒钟挪开,他欲言又止的笑笑,耳畔的轰鸣声重归而来,他抓着陆臻的手腕就想跑,可是力量的悬殊,他抓不动也带不走,陆臻依旧是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狂风不知何时停下了,枯树又断枝,他头发不再飞扬,旋即回眸望去,陆臻怕他穿的单薄,特意摘下军大衣为他穿上,并没有询问他深夜外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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