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这顿鞭子挨得辛苦,密密麻麻的鞭痕爬满后背上的肌肤,密织成网。他再能忍痛也不是铁打的,中途被打趴下三四次,口枷禁锢得也格外难受,口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受了痛喉咙发紧更控制不了唾液,呛得咳嗽连连。

        何谭在一旁看得直揪心,愁容满面的唉声叹气,却什么也做不了。抓心挠肝的等到219鞭子执行完,他立刻拿过一张毯子虚虚掩在顾清血肉模糊的后背上,嘱咐何诚:“夫人伤重应该静养,不适宜外出,我去请示主子看能不能让夫人先留主宅养几天伤。你照顾好夫人,扶他起来歇歇,通知医药局来人给处理处理伤口。”

        顾清无力地挂在何谭手臂上,勉强维持着跪姿,投给何谭一个感激地眼神。他现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留在主宅,作为十几年的至交好友何谭自然明白他的心意。

        何谭端着汤碗敲响主卧的门,恭敬的道:“主子,解酒汤炖好了,您趁热喝点吧。”严承庭宿醉第二天会头疼,每次晚上喝了酒都要散散酒气,用这个理由不会进不去门。

        严承庭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表情阴沉得能拧出水。严承庭生起气来着实吓人,何谭也怕得腿肚子转筋,背上鞭伤的疼痛似乎都加剧了。他硬着头皮近前,规规矩矩地双膝落地跪下托起托盘:“主子,您请用汤。”

        严承庭睁开眼睛瞥他一眼,何谭顿时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好几度,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主子喜怒不形于色,不会轻易表露出怒意,对他这个身边旧人又一向宽容和善,他都快忘了主子盛怒有多可怕了。

        他甚至觉得,在主子面前,任何人都是一只蝼蚁,主子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捻死。何谭被低气压压得冷汗都要下来了,捧着托盘的手轻轻颤抖,碗底和托盘碰撞发出细碎的哒哒声。

        严承庭翘起腿,冷冷的道:“不会伺候就滚出去。”

        “是,是,属下这就滚。”何谭脑海里浮现出顾清那双可怜巴巴的哭肿的眼泡,顶着巨大的压力决定帮兄弟一把,咬着牙根颔首乞求:“主子,属下有件事拿不准,想请您指示完再滚。夫人受完鞭刑了,受刑途中短暂晕厥三次,刑伤特别严重。您也知道,夫人身体素质极好,若不是实在伤重,不会晕倒的。现在就逐出主宅,属下怕他一身刑伤再颠簸出个好歹来,您看能不能先让他在主宅养养伤再罚……”

        严承庭嗤笑,抱臂居高临下睨着汗流浃背的下属:“你在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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