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睡太死了,没听见铃声。”

        谢酊“嗯”了一声,伸手摸我的头发,我下意识躲开了。他顿了顿,问我:“要不要量一下体温?”

        我紧闭着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说不要。

        谢酊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间。我头很沉,眼皮很重,但我睡不着了。我能听见谢酊在客厅里发出的细微动静,我甚至能想象出来他在做什么,站在哪里,怎样的姿势。两条长腿站得笔直,弯腰时隐约能从衬衫下看见腰线,碎发会垂下来几缕,遮住一点眼角。

        他还是很完美,不完美的只有我。

        我轻轻地吐气,试图放慢鼻息。过了一会,他进房间了,坐在床边,我的手臂感受到床垫微微下陷。他低头问我:“要不要喝点热牛奶?”

        我突然觉得很生气,大喊了一声:“不要!”

        谢酊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俯下身抱住了我,说:“别生气,宝宝。”

        我突然又更生气,忍不住开始发抖。我讨厌他。

        我讨厌他每天给我热牛奶,小孩子要长高才喝牛奶,更别说是热的牛奶。我讨厌他叫我宝宝,好像把我当小孩,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讨厌他这样纵容我,显得我更加不堪,更加残缺,更加和他的完美不相匹配。

        每次我一生气他就哄我,他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我生气的理由就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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