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该打开电视,不该让贺升看到昨天祝含的样子。许加言生气了,生闷气,用力踩在地上、使劲拖地、站在花洒下冲了很久脸、往洗衣机里加了多于往日的洗衣粉、出门丢垃圾的时候像扔铅球一样把袋子狠狠砸在垃圾箱里。他趿拉着鞋,“啪嗒啪嗒”地走路,走到居民楼前的信箱里取出今日份的报纸。

        回到家,他把报纸递给贺升,气差不多消没了。虽然他给贺升洗澡时没有过度用力,但男人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对许加言的情绪比别人敏感,可惜他们不再交流,他憋着不问,许加言不可能说,最佳时机一过,他更不可能问出口。但这不是现实世界,这是许加言会缠着他接十分钟吻的奇妙天堂,贺升主动开口问他:“你怎么了?”

        许加言不擅长说假话,他的表现都是最真实的他,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部分只是由于他反应迟钝,等他意识到对方的确切意图时往往已经迟了。虽然很多时候只有几秒、十几秒的时间差,但人类是过时不候的生物。

        他蹲在冰箱前拿东西,听到贺升的话后探头出来,保鲜室远低于夏天气温的冷气让他激起一个激灵。许加言的情绪去得快,他有点难为情,不知道贺升是不是看到他那些幼稚的举动了,不过嘴巴说出口的倒是实际情况。他问贺升:“你和祝含是不是关系很近?”

        “没有。”贺升没有一点犹豫,条件反射地回答。他准备这个答案准备很久了,他多希望是真的许加言问他。那他会接着笑着去吻许加言,逗他,说出下一句“你怎么还在意他呢?许加言你太恨他都不会爱别人了,别恨了,因为我爱你比你恨他要多,多得多,你看看我呢?”

        在这里他当然不会说出这段话,他回想“黑道贺升”的记忆,和祝含的交集都很平常,普通到几乎没有私交,“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帮他爸妈。”

        贺升坐着轮椅滑到许加言身边,许加言还蹲着,他伸手刚好能摸到他的脸。他的手指眷恋地碰了碰他的脸颊和耳朵,大概是昨晚绵绵情情,开荤了,总想贴着。他俯身,嘴唇挨着许加言的额头说:“你生气了?你别管祝含……”

        他话没说完,许加言突然挣开他的手,呆呆地看向他:“你身体怎么动了?”

        贺升暗暗闭了一下眼。太得意忘形,忘记装瘫痪了。不过这点小事没什么影响,他镇定自若,“刚刚突然就可以动了。”

        “太好了!”许加言眼睛亮晶晶地向上看着他,脸颊红润。那么扯淡的秘笈居然真的有效!他那点强行“诱奸”贺升的羞愧感彻底消失,不算心虚地想可以再来几次。

        贺升被他盯得心脏发麻,看似波澜不惊地移开目光,回到上一个话题,“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呀。”许加言弯嘴,心甜意洽。他没来就没剩多少气,更何况亲耳听到贺升说他和祝含没关系,他做梦都要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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