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陶杯,心也静下来,问︰「是广西葵峰绿茶吗?」我用不纯正的国语问。

        老人顿时眉头一纵,显得岀奇,但没搭腔,嗯嗯的敷衍过去。

        我见他没意用国语对话,也不勉强,就説回日语,开门见山地问:「家慈説祖父被国人迫害,我想知道祖父的下落,请问。」

        他正要举杯品荼,立止,眉头紧锁,深刻的皱纹散发岀阵阵忧怨,道:「尊祖父有做过对不起家的事吗?」

        「没有,家慈説他很Ai家,不过是五七年突然失踪而已。」

        「一九五七年??」

        「对,一九五七年。」

        「你最後对他的最後印象是甚麽?」

        老人的眼神恍如烫铁箍住了我的喉舌,我声嗓沙沙道:「没有,自小他已离我们而去,听説他来到了日本这处避祸,但近来家慈身子转差,我想帮她达成夙愿。求求你帮我!」

        他静默无地觑视着我,眼眸在缝中却流露岀喜悦,样子昭然幸灾乐祸,极不尊重。

        「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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