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安面壁思过一样,维持着关门的姿势,站了很久,久到门把已经被他捂热,双腿开始发僵。

        门后一直没传来其他人上楼的声音。

        宋清野去哪了?就算没醉,也喝了挺多的,没问题吗?不会吐了吧?要不要下去看看?

        想到这,陈遇安被烫着一般从门前弹开,像怕真的会不受控地再去惹人厌似的,他冲进卫生间,打开花洒,让冷水对着自己一顿猛浇。

        夏天的水温凉不到哪儿去,冲了半小时陈遇安的心绪还是一团乱。他头发湿答答地走出卫生间,空调风吹得他一激灵,总算吹醒了他的思考能力。

        陈遇安忍不住回顾起在巴塞罗那经历的一切,倏地惊觉,尽管宋清野总是口头上嫌弃他这嫌弃他那,但实际带给他的,全是温柔。

        第一天到这就为他挡了酒;因为他说了一句夕阳是艺术,即便是差点要了小命的地方,宋清野也一声不吭就带他去看了超棒的日落;听他叭叭叭,帮他脱敏解心结,带给他满满当当的开心……

        太多了。

        才两周啊,宋清野怎么能慷慨他这么多?

        再细细一想,宋清野做的很多事瞬间都有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聊前任那晚会给他理吹乱的头发,会满足他提出的拥抱,好像用“心疼”比“心善”更能解释得通。

        被新来的留学生问有没有喜欢的人后看自己的那一眼,之前只觉得是随意一瞥,眼下看来,当成在做回应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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