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道:“我却不知姑姑何时跟海族有了交情。凡得到总需要付出,海族想从姑姑身上获取什么?”

        沈流云的动作一顿,面庞上露出一瞬间的挣扎,但很快宁定,“好了,胡子自己刮,姑姑这一生教书育人、治病救人,现在为了,都快转行当剃头匠了。”

        燕离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露出本来面貌来,一面笑道:“若是只做我一人的剃头匠,那真是再好不过。别人怎么配让姑姑伺候呢。”

        “就配了?”沈流云捏了个除尘咒,使燕离头脸焕然一新,又帮忙束冠。

        燕离收拾干净头脸,坐在椅子上,抱住沈流云,把脸贴在她的肚子上,“姑姑,这几年我常常想念做的饭菜,常常想过去的时光,想到为了救我,耗尽了寿元……”

        “不也为了救我,跟曲尤锋死战,让诅咒侵蚀,把我推出白阳宫……”沈流云温柔地抚摸燕离的头。

        “可是对不起……纸鸢……我没能保护她……”燕离双肩耸动,“她在我眼前,受尽折磨而死……受尽折磨而死……”

        “不怪……不怪的……”沈流云心中一酸,眼泪就奔涌而出,“哭吧小梵,哭出来就好了,还有姑姑,姑姑会永远在身边的……”

        小的时候可以哭,因为宣泄的是委屈和悲伤;长大之后不能哭,因为失去的是力量和勇气。

        可无论小孩还是大人,往往只有哭出来,才能得到释放。不然,就如同关押在恶狱的囚犯,永生不得解脱,直至腐朽。

        压抑了六年的悲痛,如同孩子一样,在这时刻宣泄出来。像亡魂的哀唱,在恶狱里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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