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公子的聪慧,”萧婉吟盯着李元纮的背影说道,越发觉得眼前人并不简单,深觉越是温柔之人便越会隐藏,“很多事都能看明白,包括贵府,你就不怕我对你弟弟不利?”

        “七姑娘是知道的,我与他并非一母所生,父亲偏爱幼子,常说的便是他是我弟弟,作为兄长我要多担待一些,至于是否真的兄弟情深...”李元纮话语有些哽塞,“那只是顾及世家颜面说给外人听与做给外人看的。”

        “你们兄弟...”萧婉吟未曾想到,原来相府的父慈子孝与手足情深未必就是眼中看到的那样。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元纮抬眼,似提醒一般道:“父亲与弟弟皆喜权势,父亲又性子直听不进半分‌劝,李家虽贵为宰相之门,但这富贵定不能长久,不过想来七姑娘登门之前就已经周全好了一切。”

        “长公子给人的感‌觉与少时完全不一样,容貌可以发生改变,但是谈吐与举止...若我记得没错,”萧婉吟从李元纮进来便一直在打量,心生疑惑道:“公子还有个双生妹妹,尚不满金钗之年夭折早逝,自那之后公子似乎人间蒸发了一般,因而相府长子不为人所详知。”

        这一句话似乎戳到了李元纮的痛楚,萧婉吟隐约看见他的神色有些许变化,连带着那双温柔的眸子也多了几分‌神伤,“舍妹夭折,府中已多年无人提起,便是新来的下人都不知道相府曾还有个姑娘,七姑娘为何要问起这些陈年旧事。”

        “没什么,就问问而已。”未见心虚,萧婉吟便将对视的视线挪开。

        “舍妹之死因我而起,父亲也是因此疏远而将疼爱都给了弟弟,此事藏在我心中多年不敢提及,今日只说与你听了。”

        “所以公子的性情...”

        “我曾将自己锁于屋中,几番自尽未果,”为了让萧婉吟相信,李元纮将袖子轻轻卷起露出手腕,上面的确留有几道老旧的疤痕,但伤口好似女子所用的金钗所划,“医者说是精神失常,实不过是我因愧疚不能原谅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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