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窦横鲁莽喋血高家宅绣珠多情献身卢嘉瑞(上)

        却说上回说到闷闷不乐的云永光在兄弟会上吃酒吃得醉死,照例由卢嘉瑞和逢志送回府去。云永光的娘子焦绣珠却对卢嘉瑞出人意料的大动情衷,卢嘉瑞觉得不妥,想尽快脱身回府。但焦绣珠却忽然跪倒在卢嘉瑞跟前,一把抱住卢嘉瑞腿脚,说有重要事情请卢嘉瑞帮忙。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能做的,定会竭尽全力,义不容辞。嫂子不必如此,有事就直说了吧!”卢嘉瑞赶忙扶拉起焦绣珠,说道。

        卢嘉瑞拉焦绣珠的手,顿感她的手绵软细腻,温润如玉,都有些不舍放开。

        “方才奴已经说了,永光不成性,浪荡惯了,又不懂营生,他叔父云太监在世时,由叔父主持,家里尚好维持。他叔父过世后,永光依然浪性不改,家事日见沉落。他叔父在宫里当过差,又到福建路做过镇守,这么些年头,辛苦攒下的一点资财,怕是不够他虚耗几时。奴时常担忧有日家资耗尽,终将忍饥挨饿,不知所终。奴所托非人,真是命苦啊!”焦绣珠向卢嘉瑞诉起苦来,语调悲戚,慢慢变得哽噎,似有落泪之状。

        “嫂子不要太过担忧,我能帮上什么,嫂子直说就好了,能帮的我一定帮。”卢嘉瑞也怕耽搁得太久,便问道。

        “云永光只管浪虐,不事经营,奴正愁这点家资会耗尽,生计难托。偏偏屋漏却遭连夜雨,前时听得报信说,云永光的一个堂兄弟在东京开封府告官,告永光独吞叔父财产,要清查追还,说是不日就会有传票发到聊城,拘传永光。这些日,永光也正因此事闷闷不乐,却也没有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焦绣珠已经掉泪,语调也忧郁不安,抽泣着说道,“永光没了主意,奴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能有什么法子?要是永光被拘了去,教奴如何是好?”

        “嫂子不要太难过,如今不是还没有来拘传么?既然我与云永光是兄弟,又是多年邻居,万一真有这等事,有什么难处时,我帮嫂子就是了。”卢嘉瑞将焦绣珠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

        “如今就有一件要紧事要先办。”焦绣珠说道,“永光的那个堂兄弟以为他叔父有许多的金银财宝,想着来查抄追还。如今奴手里确实是有一些金银宝物,求老爷让奴转移到老爷府里去存放,以免一旦官差来抄查时一举清了出去。”

        “这个倒不必担心,嫂子就暂时存放我府中,等事情风平浪静后再处置好了。”卢嘉瑞说道,“等明日我府里腾出地方来,我就使人过来搬了过去。”

        “如今风声已急,夜长梦多,一旦官差到来,一切便化为乌有。奴意即时搬运过去安放妥当,人不知鬼不觉的,较为稳妥。”听得卢嘉瑞愿意帮忙,焦绣珠稍稍安心些,便拿定主意催促说道。

        “这事干系重大,叫醒永光兄说知,并点数清楚再搬运吧?”卢嘉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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