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让站在屋子里的酷儿德人感受到了一种旷古悠远的平静,如同微风拂过高耸的山峦。

        整个世界像是都被温柔笼罩。

        可成默说这些话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不该如此轻描淡写,他应该表现的更大义凛然一些。

        然而当他看到人们眼睛里的期待时,忽然间,又觉得孤独,并不是那么难以抵抗,只要在心里建起一座祭坛,并穷尽所有,为她的幻想献上昂贵的祭品,让她的雕像更加的光芒四射,也能填补上那深邃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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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1983》周骏)

        太阳在天际的终点冒出了头,如沉寂已久的火山喷发,橙红色的霞光似熔岩漫天流淌,缓慢侵蚀着被黑色阴影笼罩的大地。伤痕累累的银色标志307在仍在黑暗中的砂石地上慢悠悠的开着,像一艘滑向毁灭之海的脚踏船。

        在后视镜里,雅典娜看到了成默伫立在铁皮屋前,那些黑色的铁皮屋像极了悬崖下成片嶙峋的礁石,而晨光则是泛着白沫的海潮,随着标志渐行渐远,光之浪花就要快要把他吞没,就此消失。

        雅典娜在与成默间接的对视中察觉到了朦胧的暗流,它隔着重重阻碍把某种阴郁又超脱的情绪注入她冰冷的心脏。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实验做到了一半,却不得不终止。她手里握着残缺的实验报告,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不太清楚这种感觉能不能称之为悲伤,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遗憾。她看着镜中的成默,只觉得他并不是站在她的背后,而是站在自己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彼岸,在虚无中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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