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雇佣兵不过是拿钱办事,只能算半个敌人,可眼下不是讲人道主义的时刻,更何况吃了雇佣兵这碗饭,又来到叙力亚这种四战之地,写好遗书是最基础的准备。

        成默靠着悍马的后备箱处默默举起了枪,七罪宗也收了回来蓄势待发,一股躁动灼热的激流冲击着他的心脏,提供给他澎湃动力的同时,也让他更加的想要用暴力来宣泄些什么。他仿佛听见有人在他的脑海里高声的宣判“每个主动参与战争的人都有罪!让他们在死亡中永恒的忏悔!”

        也许那个人就是自己,他被自己所制造的心灵幻想所蛊惑,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强烈冲动。

        成默想要扣动扳机,却觉得手指僵住了,就像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耳畔再次产生了缥缈而遥远的幻听,“成默啊!杀戮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审判的目的也不是只为了惩罚!”

        这声音让成默的灵魂得以平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血流的速度稍稍放缓了一些,胸膛中激荡的情绪也不再那般沸腾。不过他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刻,这个不该存在的声音总能跳出来干扰他的行动?

        可惜眼下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放下了枪,目标也不在锁定这群不知道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雇佣兵那脆弱的脖颈。

        略作思考,他还是收回了连接在信号放大器上“七罪宗”,将几近透明的光剑祭了出来。他无声无息走出了悍马车的掩护范围。一道白光电闪而过,站在最右侧,高举着手机正在拍摄空中画面的雇佣兵的右手手腕处先是渗出一圈血线,随后握着手机的手掌一下就歪倒坠跌,紧接光秃秃的手腕处鲜血喷涌而出。

        在这群雇佣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七罪宗”第二次出手,瞬间站在中间举着手机正在拍摄的雇佣兵也被切掉了右手。银亮的iphone手机边框在夕阳下反照出一抹红光,接着是几束鲜红的花从血肉中强行生长出来,惨叫声如交响乐沉重的咏叹。

        “这样也许你应该赞许我的善良。”成默心想,他屏住了呼吸,让那些香甜的血腥味道不能深入他的内心。他欺身上前在中间的雇佣兵掏枪转身的刹那,“七罪宗”画了道弧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下了他拿着枪的右手。

        这个时候最左侧的年轻雇佣兵已经转过身来,向下仰倒的同时将枪口对准了成默,可惜他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七罪宗”就如同无形的鞭子,直接将那把沉重的“沙漠之鹰”击飞,在粘稠灼热的空气中画了一道弧线,掉落在远处的灌木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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