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雅典娜翻动着相册,再次回答道,“我那时没有窥探你的大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成默笑,“其实我并不介意你窥探我的大脑,不论何时何地”

        雅典娜停止了翻看相册,缄默了好一会,“可我父亲说如果在意一个人,就不要窥探他的内心,因为你一定会失望。”

        “这句话没错,人心是如此善变,就算有你这样当面能猜透对方想什么的能力,可总有不当面的时候,说起来你这样的能力确实很强,但其实它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毕竟你不能无时不刻的去监测人心,而人心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它是那么的不可捉摸,时常将相信它的人击的粉身碎骨。就像我小时候总是不敢相信他人,是因为我觉得我母亲就是因为我有心脏病,所以抛弃了我,这一直是我内心深处挣不开的阴影。即便我一直在试着想开,试着释怀,却始终没有办法,直到获得我父亲留给我的乌洛波洛斯,他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人世了,却给我留下了线索,那是一套黑胶唱片,左尔格·索尔蒂诞辰一百周年纪念版的《尼伯龙根的指环》”

        成默将自己千辛万苦寻找“乌洛波洛斯”秘密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后面去欧罗巴的故事都跟你说过。从那之后,我才觉得,人心确实善变,但它也是值得信赖的,我父亲用行动告诉了我,你真的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获得信心和勇气。”

        雅典娜又将相册翻回了第一页,她抚摸了一下成默父母的结婚照,“那你在拍摄结婚照和宣读誓词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想起了一部叫做《权力的游戏》的美剧,里面的婚礼誓词是father,&nbp;ith,&nbp;,&nbp;ther,&nbp;aiden,&nbp;rne,&nbp;tranger:i,&nbp;her(hi)and&nbp;he(he)’&nbp;e,fr&nbp;thi&nbp;day&nbp;unti&nbp;the&nbp;end&nbp;f&nbp;y&nbp;day(天父,铁匠,战士,圣母,少女,老妪,陌客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从今日起,至死方休)”

        雅典娜轻声重复了一遍“father,&nbp;ith,&nbp;,&nbp;ther,&nbp;aiden,&nbp;rne,&nbp;trangeri,&nbp;hi&nbp;and&nbp;he’&nbp;e,fr&nbp;thi&nbp;day&nbp;unti&nbp;the&nbp;end&nbp;f&nbp;y&nbp;day”

        “对,”成默点头,“很浪漫,还有点决绝。我在刚才很想对你这么说来着,但我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我看着镜头,闪光灯响起的时候,就想起了在叙力亚的旷野上,你没有去大马士革,反而回过头来找我,我那个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了希望猛然实现是多么的快乐,我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多么的需要你,一种无孔不入的迫切需要。我觉得我们两个都是被世界遗弃的幸存者,有些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没有那么喜欢做的事情,但更重要的是,你看起来是个魔头,恰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是多么契合。”

        雅典娜不说话,只是古井不波的与成默对视,但她闪耀的圣颜和星辰般的瞳孔里有一抹淡淡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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