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稍稍弯下了腰,平视着颜亦童,扯着唇角微笑着小声喊道“童童”

        颜亦童稍稍转头看向了他,淡若雏菊又楚楚可人的面容上泛着那么一丝丝微笑着的表情,这表情有点僵硬,僵硬到像是蜡像,叫人心底发寒。

        见颜亦童没有瞳孔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这一秒,他想起了自己想要和成灵鹿拉近关系的片段。也许应该学学哄小孩子的方式?

        “童童还记得我吗?”成默尽量轻柔的说,“我们是同学,还是好朋友。”

        颜亦童稍稍偏了一下脖颈,如同是扭动塑料关节的洋娃娃,在撇头打量着他。那血红色樱桃小口也嚅动了一下,像要吐出舌头,又像是正在自言自语的念诵着什么咒语。

        成默浑身直冒冷汗,颜亦童的攻击作为载体的保罗十四世都无从躲避,他本体就更不用说了。他刚才也观察过,冰棱的出现是瞬时的,且毫无预兆,根本就无从防备。

        此时此刻他无疑是把小命交到了颜亦童的手上,实际上只要是有意识的人成默就一点都不害怕,害怕的就是颜亦童这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疯批。

        “长雅高二(9)班,能想的起来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教室里,你把付远卓的椅子从窗户里扔了进来,然后我转身跑了。后来第二次见面是在杜冷弄的六·一儿童节聚会上,你那个时候戴着个黑人头的假发,别了个蓝色小海豚的发卡,然后你拉着我跟我出了三个题目,第一个是推理题,第二个是数学题,最后一个是叫我猜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我猜对了‘蒸汽波’。后来我们在学校经常见面,你知道我印象最深的是哪次吗?”

        成默竭尽全力,在记忆中去抠那些和颜亦童在一起发生过的细节,出乎意料,真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甚至比谢旻韫还要多。

        并且当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此际回忆起来,竟有些回甘,像是一杯余味悠长的冷泡茶。成默知道把青春比喻成一杯茶,总有些不合时宜。也许它应该是可乐、是啤酒,甚至是红牛,也不该是杯子里的茶。

        可他看着颜亦童,想起那些点点滴滴的过往就是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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