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坤摇摇头:“他不是真的要废除盐法,而是在伸手要钱!整个大明食盐的年产怎么都不会少于20亿斤,售价总和怎么都有三四千万两,朝廷只得几十万到一百多万两,任何能满意?”

        “他要多少?”江万春苦着一张脸发问。

        “没有一千万一年,怕是喂不饱了!宋朝时候朝廷每年能从盐业上收入多少?怎么都有一千多万贯吧?本朝呢?去年才多少?今年又有多少?我看两淮盐业一年得出600万两银子......”

        “600万两!?”王万春冷气连连,“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的,总商比我清楚。”纪坤摇摇头,“两淮盐业的收入哪年会少于1500万两?朝廷取四成盐税算多吗?这盐业的大利本就从专卖而来,其实是人口税啊!昔日开中法废止前,盐商们以粮换引,每年给九边输送几百万石粮食,几百万石粮食在如今的价值,怎么也有这个数目了。如果再考虑运输上的花销,不下1000万两了!”

        “可是,可是从这盐利中拿钱的太多了!”王万春连连摇头,“真正能落在盐商手里的能有多少?再出600万两,那大家就都活不下去了。”

        纪坤摇摇头,“现在不是能不能出600万两,而是押谁的宝?是总商拿身家性命去押......押太子成,还是押太子败!

        如果太子能成,南京的勋贵,江南的东林都得趴下,那么总商巴结太子一人就行了。从每年至少收入1500万两的两淮盐业中替太子搜刮600万两真的很难吗?太子为了这600万两,会允许那些人把总商吃干抹净吗?

        如果太子不能成......那么谁能不让他成功呢?”

        王万春吸了口凉气,低声说:“食盐业大利的,一是勋贵,二是内官,三是东林......都不容小觑啊!千岁爷那边有什么?”

        “太子有六万克难新军!”纪坤道,“现在太子能挟天子以令四方,靠得就是这六万新军......前日我在码头上见到他时,他正和十八芝的少主郑森一起计点火铳、火炮!有两条郑家大战船运来了不知多少的火铳、火炮、火药!”

        “可是南京的勋贵手中也有兵马啊!”王万春道,“光是南京的京营兵就不下五六万了。朱国弼和黄澍南下的时候还带来了不少史可法召集起来的勤王兵。而且南京的那些勋贵都的二百多年的豪门,个个家底充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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