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内城,教忠坊府学胡同内的成国公府,今儿可是门庭若市,宽大的门脸儿前,装饰豪华的车马已经排起了长队。门外一排排的拴马桩上,全都栓上了毛色鲜亮的走马。穿着戎服,挎着腰刀的北京各家勋臣的家丁亲随,都在公府外面的胡同上守着,一个个都面带忧色,还不住的唉声叹气——他们这些人的主子现在遇上大麻烦了,好日子到了头,搞不好连性命都要赔进去了!

        而更不好的,则是他们这些当家丁的也得跟着一起倒霉说不定还要上战场送死!

        想想都要哭了!

        就在外面的家丁和亲随们要哭没哭的时候,成国公府内二堂当中的一群大明朝的武勋亲贵,则已经在痛哭流涕了。一边哭还一边骂骂咧咧的,都在说黄立极王在晋温体仁这些阉党奸臣的坏话!

        大明朝可怎么办呀!尽出阉党奸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

        姓温的不是东西,想卖了咱们向上面邀宠!

        姓王的也不是东西什么诈称十万,咱们京营账面上有十二万,另外还有两万军户兵,出兵十万还用诈称?

        那不都是账面吗?奴贼又不是来查账的,账面兵有屁用

        对啊,咱们不能去啊!

        不去行吗?温体仁那个杀千刀的都上疏要查咱们的账了咱们怎么办?到底怎么做账啊!

        怎么做账?敢情这帮人不是大明的武勋,而是一群账房先生,还是专做假账的账房先生。

        可是现在他们遇上温体仁这个查账高手了,假账没法做了!

        且不说那两万军户兵,但是这十二万营兵,如果说有好啊,出城去砍人啊!奴贼都到顺义了,京营兵再不出城还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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