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碧友对林延潮道:“你我眼下过了县试,府试自是要再进一步,别人称府试为府关,说的是这一关拦下多少人。不过我看也没他们说得那么难。”

        黄碧友兴高采烈的,丝毫不觉得自己县试考了个吊车尾,已是十分勉强。他觉得自己还能府试连捷的。林延潮知黄碧友刚刚过了县试,现在有几分盈满,以往一直默默无名,在书院里被人压着一头,陡然得志后,不免将自己自视过高,

        林延潮劝道:“黄兄,还是谨慎些。”

        黄碧友听了道:“你以为我有几分膨胀。实话与你说我清醒的很,这几日我每天读书到三更。”

        林延潮知他听不进去,只能叹到,喝醉酒的人,总是说自己没醉一般,果真很清醒,就当为你这番勇气点赞吧。

        于是二人在一间茶棚外点了壶茶,两人边喝边谈些事。这时但一名黑瘦面皮,花白胡子的考生,走了过来。端着礼向衙役问道:“敢问差大哥,永福县考生,可以报名了吗?”

        衙役嫌弃地看了这年老考生一眼道:“没看见府衙大门还没开吗?先到远处候着去。”

        “是。”这年老考生匆忙行了礼,颤颤巍巍地走到一旁。

        他本想歇脚。却发觉没一块空地,而身上袍子也破了多处,舍不得花钱到茶棚里喝茶,显然也是家境贫寒之人。

        林延潮心底不忍道:“这位前辈,不如来一聚!”

        那考生看了林延潮一眼,讨好地笑着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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