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毕恭毕敬地坐在椅上,屁股只是挨了个边。

        陶提学笑了笑,从案上取了一封信交在他的手里道:“你看看这封信!”

        林延潮双手接过信看完后,没有当即表态。而是将信折起交还给陶提学,然后才道:“大宗师,信中对晚生实属污蔑,请您明鉴。”

        陶提学和颜悦色地道:“你无需委屈,若是本官认同这匿名信里对你的检举。就不会拿给你看了。”

        林延潮心底松了口气,这封匿名信十分阴毒,是向陶提学通风,说自己进学之后,半年里未去过县学一趟,并且连月考也未参加一次。信里还莫须有地编造了林延潮。恋栈于花柳之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陶提学道:“我观你岁试之文,有理有条,比院试时还更进一步。足见你半年来没少下功夫,故而本官相信信上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林延潮道:“有大宗师这份信任在,晚生感激于心。”

        陶提学道:“依本官看,这份信分明是有人中伤于你,你可知此人为何要害你?是否要本官替你住持公道?”

        陶提学竟是主动这么说,林延潮有些意外。林延潮心道,若是陶提学出面,逼问徐子易倒是有几分可能将幕后之人查出。

        林延潮道:“回禀大宗师,晚生猜想。这一次府试晚生替考生作廪保,因此得罪了某些廪生吧。”

        “哦,这是为何?”陶提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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