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甲坚决不收,然后到宗祠里张罗酒席。

        张氏宗祠就是当初胡提学,周知县见林延潮的地方,张总甲替林延潮摆了三桌酒席。

        酒席上酒过三巡,众人都是隔阂消去,话匣子打开。

        林延潮打听众人的消息,五年了确实变化很大,如张归贺,张嵩明等于还在读书,准备明年的县试,但很多当初的同窗都是早早地,放弃了读书考功名之路,他们要么作伙计,要么去在家耕田务农。

        有数人早早就成了亲,连小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但大多数人都是为生活奔波烦劳着,没有考上功名仍是在苦熬着,在家务农生娃倒是轻松一些,但税赋杂役很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一名同窗问林延潮道:“解元郎,你现在是举人,也算是老爷,不用缴粮纳税,你能不能与那些当官的说句话,让他们少点税,缓一缓,让咱们百姓们喘口气。”

        林延潮听了惭愧地道:“缴粮纳税的事,我说的不算。”

        这同窗叹了口气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但日子难啊。”

        林延潮道:“诸位我家在城里开了个倾银铺,若是你们要去官府缴税纳银,可以去城里这家铺子里兑银,报我的名字,必是照顾各位乡亲,说来惭愧,我虽中了举人,但能帮大家的就这么多了。”

        众人听了都是道:“哪里,哪里,解元郎有心了。”

        当夜林延潮喝了很多酒,与诸位同窗说了很多话,这一刻有点类似大学重聚,当年的同学一起在唱‘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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