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官旁一名心腹道:“状元郎,何大人都给你道歉了,此事也就这么算了吧,你大人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计较。”

        林延潮依旧没有说话。不说话,就是不原谅,你道歉的力度不够。

        孙隆见此道:“何千户看来状元郎不原谅你,那也好,本公公也只有去回复冯公公,让冯公公亲自来一趟了。”

        冯保亲自来,此事还能善了?

        想起东厂厂公惩治下面人的手段,何官知若是继续如此,今日这一关是过不了了。于是他将牙一咬,于是跪下对林延潮连连磕了三个头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至于冒然状元郎,实是下官不得已的。”

        这三个头咚咚直响,磕得孙隆额头都出了血。

        林延潮见了神色缓了缓,正要开口,一旁孙隆冷声道:“磕头就行了吗?来人,摘了他的牙牌,官帽,剥去官衣。”

        孙隆一声令下两名太监上前,将何官的官帽,牙牌摘下,至于一身飞鱼服也是拔下。

        何官被强行拔去了官袍,穿着里衣处于屋里,顿时颜面扫地。他顿时意识到没有这身官皮,他什么也不是,而此刻他继续向林延潮和孙隆磕头道:“求孙公公开恩,状元郎开恩。”

        林延潮见孙隆的手段,嘴动了动,却没有言语。孙隆的行事,果真狠辣,先要对方服软,再彻底剥去对方一切。

        论及赶尽杀绝,心狠手辣,明朝几位太监可谓其中榜样。而文官则不会,因为文官行事一般有底线。这一次孙隆算是替自己立了威。

        林延潮知道孙隆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天子面子上,否则他大可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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