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火勃连忙道:“孙先生学究天人,你这么说,火勃着实诚惶诚恐。”

        林延潮见徐火勃如此虚心十分满意,笑着对孙承宗道:“孙先生,我这弟子虽资质平平,但在好学求知上比他人有一日之长,你不妨多教教。”

        孙承宗听林延潮这么说,只能应下,无奈地笑着道:“东翁这么说,孙某实是惭愧,若是二老爷能有惟起这份虚心就好了。”

        徐火勃笑着道:“孙先生谬赞了。”

        孙承宗又道:“昨日我出门见几位昔日同案时,见东翁在经筵辩经时所言,被人从邸报上载为文章,眼下满城读书人谈论最多的,就是这事功之学。此刻不知多少读书人在挑灯也读,掩卷绕室呢。”

        林延潮闻言心想,果真不出自己所料,经筵辩经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这京师就是这天下最大的名利场。

        自己以往在家里写一本尚书古文疏注,半年一年方才有些名气。而身在京师就不一样了,邸报一出,官员和读书人纷纷传抄,这还没三五天名声就起来了,去年的漕弊论,也是如此。

        不过林延潮也有在其中推波助澜,邸报是由通政司出版,若非他下大力气,塞了一笔钱给通政司的管事官员,否则这经筵辩经的文章还不一定能放在邸报上。

        这就相当于后世,林延潮的言论上了‘人民日报’,这既是为己扬名,其中也有几分投石问路的意思。当然理学读书人认为求义不求名利,花钱给自己打这样的事,也只有林延潮这等事功派才干得出来。

        林延潮先向孙承宗问道:“读书人有何反应?”

        孙承宗道:“眼下邸报才抄行三五日,众人反应不一,我担心东翁会引来不小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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