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巍与申时行同行,谁在前谁在后,并肩还是齐步,这些落在有心人眼底都是文章。

        在外人看来,杨巍与申时行交谈时,二人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们属僚都是远远的跟着,不敢听二人口里一字。

        外人不由揣测两位大佬正在聊着什么。

        但见杨巍言:“仆年少读书时,学问主明明德,释褐为官后,治理一方,主经六经,而今到了中枢主政铨部,到是有些迷惑不解了,不知元辅在政府多年,学问以何为本?”

        政府的政指的是政事堂,府指的是二府中书省和枢密院,在明朝这两个字代指内阁。

        申时行捏须道:“不谷与伯谦主张差不多,不过入阁后,读大学衍义颇有心得。”

        大学衍义是什么书?

        不在四书五经之列,但却是明朝皇帝的必读之书。申时行这话的意思,是很显然的。

        杨巍当然明白申时行话里意思,于是道:“元辅之言,实发人深省。当年张江陵推吏部任官,以三途并用为主,当时有言重用循吏,慎用清流。后来吏部也从吏员中提拔了几名堪称循吏的官员,先在府司任职,从考绩来看都藩臬开府之才。”

        “然而此举却遭到了朝中清流的议论,有一黄姓胥吏,在任皆有政绩,却为清流鄙夷出身,此人任两淮运司同知时,登船拜谒上官,却堕入水中,因寒而死。后来有人察之,是有人妒其能,憎其技,以致登船时被人挤入水中。”

        申时行面色凝重:“伯谦说的是两淮运司同知黄清吧,朝廷已赠黄清太仆寺卿,并荫其子入监,勉强算是安抚过了,但不谷一直介怀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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