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值房已换到了原先张居正的值房处。

        这间值房是文渊阁光线最好,也是最宽敞之处,当然成为首辅公廊。当年天子任申时行为中极殿大学士时,他本可以搬到这里,但申时行却足足等到张四维病故后才搬进去。

        林延潮推门而入。

        值房分内外套间,外套间一面墙高的黑漆描金彩绘瑞兽龙纹顶箱柜,每个箱前都有文字编号。

        至于申时行正身穿一品仙鹤绯袍,坐在软靠椅闭目养神。

        整个值房里光线明亮,几乎垂照值房中,而正面的公案处是首辅办公的地方,也是文臣领袖坐的地方。

        从文书房送来的奏章整整齐齐摆放在公案上,而林延潮却看着公案后的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虽说只是扫了一眼,但林延潮心底却生出一等渴望。然后他行礼道:“学生见过恩师。”

        申时行睁开眼睛道:“你来了,天子一个月多不上朝,朝中的舆论已从攻讦天子怠政,转而指责老夫不劝诫天子。为今之计只有早将裁撤净军之事办妥,老夫方能脱身。”

        林延潮讶然,申时行这是主动催自己呢?

        林延潮道:“回禀恩师,学生已是在联络了人手了,然后等一个上疏的最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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