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见林延潮不说话,转念一想随即恍然,林延潮这是心底有气,不过这是人之常情。眼下天子要他接林延潮回京,他无论如何也不可空手而归。

        即便他是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位尊等同于内阁首辅。但现在张诚也不得不找起话头“林先生,近来身子可还康健?”

        “有劳内相动问,身有微恙,但大体还无事。”

        张诚笑道“此乃国家之福。既然如此,近来可关心朝局,可知国事已危,天下已危乎?”

        林延潮道“每日读报略知一二。”

        张诚道“林先生虽身在茅庐,却也是心忧天下。自两年前下旨后,陛下一直没有忘记林先生,今日派我等来请先生进京主持朝政,还请万万不可推却,叫我等为难啊!”

        林延潮拱手道“内相言重了,林某不过凡夫俗子,不堪造就,岂当再顾茅庐之隆遇。”

        张诚道“朝廷都到这个地步了,人心散作乱沙,难道林先生能眼睁睁看着天下一日不如一日呢?”

        林延潮闻言叹道“内相,不把林某当外人,那么林某也有一句掏心窝的话。我为官至今已是数起数落,但若到这个位置再起再落,已不可能是全身而退的事。”

        “再说两年之前,国事犹有可为。但岂是区区一人之力可以挽回的,为今之计唯有请皇上另择贤明辅政!这时候内相就不必将林某放在火上烤呢?好好在此教书不可吗?”

        林延潮此言一出,左右学生们都是纷纷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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