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捧宫灯躬身而立的侍女,齐齐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幽怨注视着背对自己,站在走廊最前方的那位青衫先生。
“有人拼命想要走到阳光下,可他偏偏不能见光,所以他做不了袁淳。”
“袁淳是大隋天下的最长久的一盏灯,他还燃着,不管将来会如何熄灭,现在还未有停歇之势。”
徐清客看着大殿,平静木然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甘露,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做袁淳,但你要做那盏灯。”
“你要做天子脚下之臣,而不是如今的......天子脚下之臣。”
这一句极其矛盾但细思恐极的话说了出来,殿内被人攥拢在掌心的瓷盏,“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十步一柱,拢共一百二十九步,走廊尽头的两旁,二十四位捧灯侍女,几乎同一时间消失在原地,大风呼啸,瞬间将那位青衫书生的方圆数丈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双手拢袖捧灯的侍女,阴森吹气,灯火摇曳,一张张惨白面容对着徐清客,七窍鲜血不断涌出,目中空洞无一物,连漆黑瞳仁也无,大红衣衫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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