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栓也懒得管,他要操心的事情远不止一个小孩,因为老婆又怀上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挺着肚子的媳妇正凑在门前,大门其实也就是一捆树枝,不过唐二栓的手巧,在码头找到一卷麻绳,像编芦席一样编列起来,做成了门的形状。

        他们的围墙就是竖着插下去的木板木棍。

        平日里唐二栓经常给商家搬运竹木,这是安庆码头的大生意,仅次于粮食,有些破损的材料,商家就让他们搬走,然后变成了唐家的墙壁。

        这一片违章建筑的材料,也大多来源于此。

        “当家的,那些官兵还没走哟。”

        媳妇愁眉苦脸的道,“你说这些当兵的,拼着淋雨也要守着,还要命不要了。”

        “啥师叔,不拜人家当师叔,漕粮都不准咱搬。”

        唐二栓举着棉被,抬头看到屋顶又有一个新的漏水点,正好在棉被上面,赶紧调整一下,但左右已经没有空间了,他哎的叹口气,把脑袋伸过去,滴下的水珠跌在他头上,顺着弓起的颈项往后背流去,还是保住了棉被。

        “作孽哟。”

        唐二栓下意识的说了口头禅,翻起眼珠从门板缝隙里面看了一眼,果然那些官兵还在,他们都是穿的白褂子,手中柱着长矛或挎着腰刀,隔一段就站了一个,在大雨中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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