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想着,汪国华心思狡黠,他必能猜到张秉成抓张孺一事有蹊跷。但他并未阻止黄文鼎下山,自己又没跟来,我觉着恐怕他是要动银子的主意。”

        “他动银子的主意,却未必是要投降,甚有可能吞没脏银,潜逃外乡。”方孔炤沉吟道,“蒋臣从王公弼那里听到的,操江提督马世名已经将桐城民变上报皇上,里面把黄文鼎、汪国华、张孺的名字都写得一清二楚。”

        方仲嘉神情凝重,“那便是说汪国华可以招安,可以被杀,却绝不可以无声无息不知下落。”

        方孔炤叹口气,“此人有勇有谋,值此天下板荡之际,我也是为国惜才,想着有朝一日本官复起,能用他为吾皇效力,未曾想成如此局面。”

        “可别人不做此想,眼下汪国华这名字已上达天听,若是他劫了银子就此消失不见,大哥复起之后,一旦被人揪住此点,弹劾你曾襄助此人,酿成大乱之后又不知所踪,便会引起百般猜疑。”

        方孔炤微微眯着眼睛肯定的道,“为官最怕的,便是在皇上心中留下猜疑。”

        方仲嘉思忖片刻后靠近道,“云际寺中只留下二十余乱民,除汪国华几名心腹外,其余皆乌合之众,我可带我那七名家丁,再加府中数名健仆,乘夜偷袭云际寺,先取了汪国华的人头。”

        方孔炤没有回答,在屋中轻轻踱步,似乎颇难抉择,此次平乱的最大优势,是黄文鼎一伙不知道乡绅招募了数十名打行,所以他们毫无戒备之心。

        黄文鼎甚至解散大部分手下,让他们各自在四乡召集人手,明日早上才汇合。此时的乱民完全没有组织度,犹如一盘散沙,正是平乱的最佳时刻。

        可惜如此良机,却没有找到黄文鼎过夜的地方,而汪国华又留在了云际寺,让方孔炤左右为难,他既不能放跑汪国华,又担心先杀汪国华会惊动黄文鼎一伙,影响了平乱的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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